和M蜂丛地主发家的秘密 DIZHU FAJIA DE·MIMI 少年儿童出版社 ==========第1页========== 《不可忘配阶级斗爭》小丛书 地主发家的秘密 本社辐 少年儿童出版社 ==========第2页========== 地主发家的秘密本肚辐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上海延安西路1538号上海市书列出版业营业許可証出014号上海市印刷四厂印刷新华书店上海发行所发行各地新华书店經售书号：肚0081（中、高）开本787×1092毫米1/36印张12/3字数23,0001965年5月第1版1965年5月第1次印刷印数1一20,000 统-书号：R10024·3115 定价：（4)0.10元 ==========第3页========== 告小藏者 家 《不可忘記阶級斗發》这套小丛书，是蝙給小学中年級和高年級的小讀者看的。为什么要編这样一套书呢？ 我們新中国已經建立十五年了。十五年前，现在在小学讀书的小朋友，都还设有出生，对新中国誕生前的旧社会是个什么样子，知道得很少，或者一无所知。在旧社会里，地主阶級、資产阶級对农民、工人进行野蛮的、殘酷的剝削和压榨，他們用血腥的双手霸占了农民的千万亩夏田，在千百万农民的白骨堆上筑起了高楼大厦；他們雇用工人劳动，用尽各种毒辣的手段进行剝削，使自己变成大富翁，而劳动人民則过着苦难重重、不如牛馬的生活。同时，旧社会的反动政权，又代表剝削阶級，对劳动人民进行政治上的迫害。对于过去这些阶級压迫、阶級剝削，我們不能不知道，也不能忘記掉。在我們当前的新社会 ==========第4页========== 里，还存在阶級和份級斗爭，还存在社会主义和資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季，被惟翻了的統治阶級并没有死心，他們仍想騎到劳动人民头上来。所以我們一定要懂得什么叫阶級压迫和阶級剝削，并学会識别牛鬼蛇神，向他們进行斗笋。这就是我們編輯这套小丛书的目的。 这套书里的故事都是真实的，每一个故事前面，都附有阶級压迫、阶級剝削的物証。这套书将分成 十几本出版。 在《地主发家的秘密》这本书里，集中揭露了地主阶級霸占土地发家致富的种种罪恶方法，戳穿了他們所說的“劳动起家”“勤俭起家”的騙人鬼話。 镉者 2 ==========第5页========== 目 录 告小讀者 一个木雕像・・・・・・··・・・・・ 石碑血泪优·：·？········3 一戶地生发家・・·・・・·25 七千个铜錢·。。····37 “吸血鬼”杨拿高 ==========第6页========== 一个木雕像 小朋友們，上面图里是什么东西？你們一定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木雕像。那个骑马的人，头上戴着一頂古里古怪的帽子，身上着一件长袍子，脸上看不出一絲笑容，好凶恶的样子啊！請不要弄錯了，这不是玩具，也不是古董，而是一件血泪斑斑的罪証，它記下了割削阶級一桩巽恶活动。如果你們要問：这个木雕像是从琊儿来的？它是怎么 一回事？那么，就請讀下面的故事。 1 ==========第7页========== 事情发生在明朝初年，离现在有六百多年了。那时侯，在猢南省隆回县的一个山区里，居住着許多勤劳勇敢的农民，他們用自已的双手和落后的生产工具，把荒山荒土开垦成良田，种上庄豫，养活一家人。当然，他們的日子井不安静，山上成群的老虎、豹子和豺痕，經常跑下山来拖走他們的牛羊，糟踢他們的庄稼，給他們的生命财产带来很大的威胁。可是，农民最痛恨的，还不是这些野兽，而是比野兽更加凶恶的地主恶霸。当地恶霸地主魏万一，就是一只吃人的老虎。 魏万一是个血手起家的大坏蛋。据說这家伙劳动的本頜一样也不会，武艺倒练得不錯，玩刀舞棍，騎马射箭，样样都来得。就凭这手功夫，加上他上面勾結了县府（反动的地方統治阶級），在帮会（流氓集团)里也有他的亲信爪牙，因此他在乡下耀武扬威，欺压群众，打人駡人是經常的，别人却不敢惹他。 开头，他的家业井不太大，在当地的地主行列中，只能算得中等水平。这点，他是不满足的。他认为，田地越多越好，家財越大越好，有了万貫家财，不1 ==========第8页========== 光自已吃不完，用不完，可以享乐一輩子，就是子孙后代也能騎在农民头上显威风，享受荣华富贵。因此，他天天敲着算盘，一心想要成为一个家財万費的大財主。 他的刻削手段很多，主要是放高利貸。平时，他把家里的錢和米紧紧地鎖着，一点也不借出。一到 四五月間，正是青黄不接的时侯，尤其是每当发生干旱、田里收成不好的时侯，他一方面向农民逼租逼債，另一方面又借出点谷子，强迫农民把田地房屋賤价卖給他。許多农民就是这样破产了。 有的农民卖掉了田地，走投无路，只得到附近荒山上开荒，种点紅薯杂粮度日。可是，这也难逃地主的魔掌。 有一次，一个县官做寿，魏万一特去道賀。他坐着四人大轎，在山野里行进，只见过去长滞荆棘和乱草的山坡上，布滞了一块块的黄土，上面长着青青的麦苗和蚕豆，魏万一看在眼里，想在心里：“这样好的山土，难道能让这帮穷汉子白白种上庄豫嗎？不行，我要把它…”一个恶念头在他心里产生了。到 3 精 ==========第9页========== 达县里，他把这事情告訴了那个县官，县官一听，满不在乎地說： “俗話說，强占山，霸管水，既然有那样好的土地，你就把它占过来吧！” “要是农民起来造反，怎么办？”魏万一井不怕农民反抗，为了試探县官的态度，他故意提出这个問题来。 “那怕什么？”县官回答說，“要是他們造反，王法不可以制裁他們嗎？” 魏万一这下可放心了，忙点头称是，井向那县官敬酒三杯，感謝他的撑腰。 回到家里，魏万一高兴万分，連忙吩咐左右佣人备好马匹，赶刻石碑，准备好梭镖短棍，听候他的命合行动。 这是一个晴和的初春日子，田里的油荣花散发出陣陣清香，小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三三两两的农民在田野里劳动，他們把汗水洒在泥土里，盼望多打些粮食，使日子过得好一点。鞋想到，这时候忽然从远处传来了马蹄“得得”的声响，大家轉头一望，只 A .im ==========第10页========== 见西北角的山头上，有一大堆人，走在最前头的是一匹人白马，上面坐着一个胖得像条大肥猪样的人，一面揮手，一面嘴里不停地嚷着：“快跟我来！快跟我来！”走在他后面的有一大群人，背的背鋤头，拿的拿梭鏢，还有一些人抬着一块块石碑，就像一群鸟鴉，跑着，嚷着，叫着，吵得天昏地黑。每当踯个骑马的人跑抛过一个山头，后面的人马上跟上去，在地上挖一个大洞，埋下一块石碑，接着叉跑到另一个山头去了。农民們当时都糊里糊涂，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都好奋地跑去看，只见石碑上刻着几个大字：魏万一地界。这下，大家至明白了。这块碑就像一声炸雷，震得大家眼冒金花，心烧烈火。他們把憤怒的目光“齐射问那个騎马的魏万一，粉粉駡道： “这只恶老虎想需占我們的山土，好毒的心呀！”“这些山土都是我們农民用几代血汗开垦出来的，它是我們的命根子，魏万一要霸占，我們就同他拚命！” “走，我們找他算帐去！” 当场就有儿个不怕祸的青年提起鋤头扁担，跑 5 ==========第11页========== 去找魏万一誶里。他們跑了一山又一山，好容易赶上琳队人马。魏万一早就料到农民会反抗，事先就找了一帮流氓打手来給他保织，当青年农民快要逼近魏万一时，在场的流氓、打手种狗腿子都一齐围攏来，其中一个狗腿子对这几个青年吼道： “你們来干什么？” “我們来部理！”一个青年理值气壮地答道，“这些山都是我們农民世世代代开发出来的，为什么要插上魏万一的石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所有的土 地，都是皇上 的，你們穷鬼 还争什么土地呀！”另一个狗腿子駡道。 “如果說 都是皇上的土 ==========第12页========== 地，那为什么要插上姓魏的石碑呢？”还是那个青年的声音。 他这一质問，可把几个狗腿子难住了，他們张嘴結舌，一时答不出話来。魏万一看事情不妙，赶紧插嘴說： “皇上有命令，要我魏某来管理这些土地！”接着，他从衣袋里抽出一张发霉的大便紙，在空中晃了几晃說：“这就是皇上发来的圣旨…” 几个青年清楚地看到那张草紙上沒有牛个字，知道这是他氟人的鬼把戏，都很憤怒。有个青年实在忍不住了，指着魏万一的鼻子痛駡： “你这是氟人！你想霸古我們的田地，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呸，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在老子面前黑人…”魏万一在马上气得蹦跳，大声喊道：“来人啦，給我打…”他的話音未落，站在旁边的流氓打手，拿起梭鳔短棍，朝着儿个青年农民扑头盖脑地打来，当场都被打倒在地，有一个青年的脑袋被打破，群血染紅了草地。 ==========第13页========== 儿天以后，从魏万一那个大青砖瓦屋里传出一个消息：凡插上“魏万一地界”的山岭，一律属于魏万 一的财产，今后由誰来种，听候决定；山上已經种上的青苗，一律归魏万一收获，如有违抗，从严惩办。 农民們听到这个意想不到的消息，更是气憤极了，他們决心联合起来，同魏万一斗争。許多农民宁愿餓肚子，自动捐献了一点谷米和銀錢，推选几个会說話的代表出来，到县里告状。消息传到魏家，儿个狗腿子倒有点担心，魏万…却不动声色，他问报信人冷冷一笑，才慢条斯理地从牙縫里哼出了几声：“让他們去告吧，我魏某不是好惹的，看这伙穷光蛋能跳得儿尺高！” 当天晚上，魏万一亲笔写了一封信，取出儿十两 ·銀子，派人火速途到县里。旧社会有句老話：“衙门 八字开，存理无钱莫进来。”在旧社会，农民无錢无势，告状有作用嗎？还是看看事实。当农民代表一路辛辛苦苦赶到县衙门，正要途上状紙的时候，衙门当差的不但不让他們进门，还蛮不讲理地把他們通通捆綁起来打了一顧，最后把他們丢到一間父黑又 8 ==========第14页========== ==========第15页========== 臭的房子里。这儿个农民根本沒有想到，他們还在路上走的时候，魏万一的銀子就已落进县官的腰包里了。 抗議遭毒打，告状反坐牢，农民們怎能忍受这股冤气！他朋只好暫时把仇恨的种子埋在心底，时时刻刻告誠子孙要永远記住这笔血海深仇！有的农民在忍无可忍的情兄下，牛夜三更跑到山头上挠出那块可耻的界石碑，把它丢到污水沟里；有的还辐出了痛黑魏万一的歌盖，以此发泄此海还深的阶殺仇恨。 魏万一用跑马占山的手段，横蛮地霸占了产粮 一万多担的良田，成了一个大暴发戶。可是，他还不满足，对农民的刻削更加毒辣。他规定种他土地的农民，一律按二八开交租，就是农民收一百斤谷子，得向他繳辆入十斤租谷，.自已只留二十斤。他放出的高利貸也特别高，如果农民上牛年向他借一担谷，秋收以后，就得还他三担甚至五担。农民繳不起租，还不起債，就得到他家里做工抵債，遵受他更加残酷的刻削。許多农民不是被他活活折磨死，就是被他逼得出外逃荒要飯。 10 ==========第16页========== 魏万一死后，他的儿子魏清公对他父亲跑马占山的掠夺手段佩服得不得了，特地請人照他父亲的形象，雕刻了一个跑马占山的木头像，供奉在魏家同 地 堂里，每逢初一十五，还要烧香跪拜，表示对他父亲“功德”的歌頌。 以后他的后代魏武庄，还在他的庄园前面修了 一座牌坊，牌坊前面修了一道短墙，墙上写着“皇恩 .i 先德”四个大字，意思是，他的祖先魏万一能够发这样大的家，是皇上賜的恩，是祖宗积了“德”，是做 E ==========第17页========== 了“好事”的桔果。他想欺氟农民群众，为魏万一推脫罪貴，可是誰会相信这些氟人的鬼話呢？ 解放了，几干年的封建刻削制度被打垮了。在 t 土地改革中，当地农民怀着同他們祖先一样的深仇大恨，斗倒了地主，分到了田地，井且把这个可耻的木雕像从魏家而堂里拔了出来，但他們沒有把它烧掉，也沒有扔掉，为什么？因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可以教育我們青少年一代永远不要忘記千百年来，地主阶級割削农民的罪恶，不要忘記劳动农民世世代代所受的苦难。 这就是这个木雕像的来历。如果有些小朋友不知道地主的土地是从哪里来的，不知道地主是怎样发家的，那么，这个木雕像的故事不是清楚地回答了我們嗎！ 王兵铜写 丁纯一插图 12 ==========第18页========== 石碑血泪仇 照片里的这块石碑，原来立在广东省普宁县洪阳鎖附近，它在土政特候，被当地农民打碎了，但是，这石碑近百年来脚像一座大山一样地压在劳动人民身上。这里讲的就是这类石碑的来历，头及它的主人一方家祖卧四代，怎样依仗着它的权势，强占硬夺，成为潮汕平原最大的官僚、恶霸、地主的。 13 tut ==========第19页========== 石碑的由来 一百多年前，正当我国爆发了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农民革命一太不天国的时候，东省普宁县洪阳鎭有一个流氓方小川，勾結当地豪紳，招兵买马，当清政府的奴才，鎭压农民革命。不久，方小川打敗仗死了，他的儿子方耀继承了父亲的事业，继繽拿起杀人屠刀，乘太平天国革命处在低潮时，在珠江三角洲屠杀了差不多一万名天国的革命战土。接着又在潮州借“清乡”名义，进行大规模的烧杀，于是又有一万多农民惨死在他的屠刀下。方耀死后，他儿子方十 三，又继承着他祖父和父亲的反革命家业，他早年当了清朝的戶部主事（官的名称），“民国”后又变成了普宁县的反共“民团”副主任，专门干反对共产党的坏事。方十三的杀人本领，一点也不比他上代差。在中国人民的反帝反封建的大革命时，他就會在当地粗織地主武装，假装农民队伍，锈杀了我們四十多名紅軍战士。他带頜的反动武装，仅仅在洪阳鎭附近的八乡十三村，就會經連纜去烧杀了二十七头，被杀14 ==========第20页========== 死的农民有三千四百六十多人！ 方十三祖孙几代，就是这样一个杀人的家族。也由于他們的这些反革命“功精”，获得了他們主子的賞藏，那石碑，是清朝政府賞賜的。这也，正是方门几代杀人的罪証！ 当然，如果从表面看来，一块石头也沒有什么了不起，但是方家却正是凭借这权势，到处横行不法，他們霸占农民的土地、房屋、財物，数也数不清。方 十三自称有“良田数万亩，势压全潮普”。还叫嚷什么“穷鬼（这是地主对劳动人民的侮辱）头頂方家天，脚踏方家地，身住方家屋，口喝方家水。沒有方府，誰也活不成”。 方家有这么多土地，当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些土地都是方耀、方十三，以及方十三的儿子方德，一代接一代，用杀、烧、搶、占的手段从农民手里夺来的。就拿方耀当潮州总兵那时候来說，借口“清乡”，一面烧杀，一面就把那里的土地占为自己所有，看到哪里的土地合他的心意，他就給哪里的人民安上一个“乱民”的罪名，于是哪里的土地就姓方。后 15 ==========第21页========== 来，他更干脆了，学了过去恶霸地主霸占土地的办法，用敲鑼、撒谷糠的方法来强占土地，哪里听到他的鑼声，哪里看到他撒放的谷糠，哪里就成为方家所有了。潮、普各地到现在还流传着“听到方耀马鑼声，田地去掉一大虾（片）”的民謠。也正是这样，普宁林惠山、皎〔q们崗等很多村庄，农民就連自己建房子、卿所都要逐年问方家繳租，因为所有的土地都已經成为方家的財产了。 火烧马院桥的故事 在潮汕平原一带，几乎每一个年紀稍大一点的人都知道：一八六八年，在普宁县洪阳鎖附近，有一段悲惨却又眞实的火烧马院桥的故事，讲的就是方耀怎样槍夺农民土地，烧平村庄，建造起他的魔宫德安里的故事。 德安里，就在洪阳鎭南面，是一座方圓二里的官股式的大府第，里面病堂、官舍、楼關、佛堂、客厅、书斋、花园、蓮池、仓庫、刑场，样样都全，前前后后房屋有几百間。这德安里是方家的大本营，方十三祖孙 16 ==========第22页========== ! 几代，就在这里过着荒淫无耻的生活。 可是，在九十多 年前，这里本是林、王、周、奥杂姓聚居着的一个美丽村庄，名叫马院桥。有一天，方耀骑马經过，一看这里地势不錯，风景秀丽，的确是个好地方。即时狂笑着說：“龙蟠虎踞，有灵气，虞是子孙万世居住好地方。”于是，下命令，就在这里建府。狗腿子問方耀，对那些土地、村庄的原来主人怎么办呢？方耀想也不想，瞪着眼睛說：“就說他們是乱民好了。”于是大批兵马冲进了马院桥，见人就杀，见房屋就烧，全村 七百多无辜农民只逃出了二百多，整个村庄被烧成了平地。接着，方耀又强迫附近几千名农民干了儿年，为他建超了这座魔官。从此，马院桥就改称德安 17 ==========第23页========== 里了。 在德安里附近，还有两个村庄，名叫赤髻)鸟、马灵桥。方家又看在眼里，立刻霸占了赤髻鸟，改名为新里，原来住在这儿姓徐姓賴的乡民，一律强迫他們改姓方，成为方家的奴隶。至于马灵桥，原是马院桥逃散的农民住着的，方耀嫌这批“乱民”在自己门口不安，于是旧祸重演，又进行一次大屠杀。以后，从外地招来一批姓方的人到这里居住，这地方也就改名为丽安里。这两个村的农民，不单所有的土地都改了姓，人也都成了德安里的奴隶。晚上要为德安里放哨，白天要为德安里耕田，还要包揽德安里所有的杂活，包括抬棺材、清粪土… 这就是火烧马院桥的阗实故事，也仅仅是方家千万个霸占土地中的一个！ 航脏的买卖 在潮阳县的沿海地区，有一个方家专门設来收租的大仓庫。为什么在这远离德安里百余里的地方，还有方家的一万多亩土地呢？这里又有着这样一段 18 ==========第24页========== 故事。 原来，就在杀人魔王方耀的同一时代，潮州府的揭阳县还有一个大官僚，名斟丁日昌，这人在京城做文官，經常接近清廷的权貴和皇帝。方耀一想，和这样的人凑在一起，一定有好处。于是方耀就巴精上去，主动将当时清政府交給他的汕头市的統治特权轉給丁日昌，让他来搜刮人民的血汗錢。同时还給他建起了一座漂亮的房子。当然，丁日昌是不会白白得他好处的。有一次，方耀看中了潮阳县榕江出海口的西臚〔)、桑田的大片沙田，眼馋极了：这里是江河出海口，不但土地肥，而且随着江河的泥沙冲积，土地就会不断向海伸展出去，越来越大。方准把这番心事告訴了丁日昌，丁日昌款：“这还不容易！”立刘揮笔批了一道命令，就把这大片土地当作人情送給了方耀，方耀霸占了土地，就伪造契約，不写面积，只写“地界止海”（就是沒有边的意思），跟着又一年年强迫当地农民义务为他筑堤围海，眼看田地越来越大。这里一共一万七千多亩土地就这样归他所有了。那些原来在自已土地上耕种的农民，一下就变 19 ==========第25页========== 成了方家的奴隶了。 重租刻削 霸占土地、产业，这还只是第一步，更加駭人的，是德安里利用这些土地进行了残酷的剩削。 每逢收租时节，所有方家的仓庫场上，就像赶集 一样拥挤，誰也算不清这魔窟一年向农民搜刮了多少田租。 德安里收租的工具是远近聞名的，·塌谷子的风车不常只有四扇，德安里的风车却都是六，的；收租用的栳ǎo)也是一年此一年大，人家最大的栳一栳只有四十八筒，方家的却是七十五简，农民提出质 ==========第26页========== 問，方家小地主却横蛮地說：“人会一年年长大，栳怎么不会一年年长大！”鱼庄湖村的农民李石仁忍不住說了声：“这不公平！”小地主面色一变，狗腿子立刻 一拥而上，当场就把李石仁活活打死了。李石仁的妻子怀孕七月，见丈夫死了，伏在尸体上大哭，哪知小地主发起兽性，一脚踢去，正中肚子，速同尙未出生的孩子一起丧失了生命。就这一句話，迭了一门三条命，这是什么世道啊！ 为了收租，方家的租场还設了刑场，实行武力逼租，多少年来，多多少少农民被迫害死了。洪阳乡有个农民方思安，为了还租，已經速被卖了两个儿子，可还是交不清租，逼得他走投无路，跑到德安里门口自杀了。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劳动人民千万悲惨事件中的一件！ 一个地主的发家史，是成千上万戶农民的破家史。德安里发家了，千千万万农民的土地被霸占了，身上的血被吸干了，多少人倒在路旁，死在荒野！ 21 ==========第27页========== 岐崗血泪恨 鼓崗村，座落在乌犁塔下，正好与德安里遙遙相对。自从杀人魔王称霸普宁之后，这村庄就像附近的其他村庄一样，連續遭烧杀，仪仅在一九二七年 四月到九月，就連繽續遭到二十七烧杀。全村一千 三百多人起来斗爭，一牛死在屠刀下。所有的房子全部被烧平，一千二百多亩土地全部被霸占，全部财物被搶走，就連“石门柱”也没有給留下。乡民合着眼泪奔入深山里，过清住石洞、吃野荣的生活。三年过去了，方十三眼看大片土地无人耕，租谷收不到，就装出一副假慈悲的面孔，宣布只依旧规矩繳租納税，誘簫乡民回乡。是啊，沒有农民的辛勤劳动，土地不会白长出粮食；沒有农民受刻削，地主又怎能活得成！方十三目的只不过要乡民继繽受他刻削，为他劳动。可是久别故乡的支崗人民，实在也舍不得故乡的土地，于是又陆回乡来，盖起草寮[iáo)，重建家园，开垦荒地。地主看到农民回来了，虞面目又露出来了，立即宣布：除了每年应繳納的租谷外，过22 ==========第28页========== 。: 去三年中抗交的租谷，也要如数交清。接着，逼租的地主武装又要进村。农民这才知道受了牖，忍无可忍，粗織反抗。誰料一九三二年十月的一个夜晚，方 十三以“抗租”为名，带額五百多匪軍，突然包圃了技崗村，农民沒准备，当场被杀死四人，又被捉去了 十五人。为了搭救自已的阶級兄弟，乡亲們忍气吞声前住伪县府說情。县长說：“拿七千五百个白銀来贖！”乡亲們到处求借，把七千五百个白銀的巨款繳了，頜到的却是十五具死尸！方十三闪結伪县府勒索到“人头錢”之后，又要勒索“鑽头錢”。家属到刑场收尸，要打开脚缭的鎖，每具尸还得交八个銀元。 23 ==========第29页========== 皎崗村的农民就是这样遭受方家洗幼的。可是这哪里只是一个岐崗村呢？哪一个村庄不遭受着大同小异的命运呢！ 了： 德安里的罪恶說不完，农民的苦难同样也是說不完。 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人民翻身当家做主人。方 十三，这个穷凶极恶的大恶霸地主，到底沒逃出人民的惩罰。解放以后，他虽然化装为算命先生逃到汕头，但怒于被人民抓到了。在一光五一年八月公审时，参加大会的一下来了八万多人。在万众怒吼的浪潮中，枪决了方十三。仇报了，冤伸了，但是潮汕地区的人民永远也不会忘記方家地主近百年来的血海深仇！永远不会忘記那吃人的旧社会會經給他們带来的灾难！ 柯炳藩辄写 丁钝一插田 24 ==========第30页========== 中華民國十四年五月日立即谨墙界 一芦地主的发家 有人就：“地主剿倒都靠土地”，可是，地主的土地是怎么来的宪？让我佣透过这块“邵陈培界”石碑，来看看解放前浙江嗌安大地主“老假王”邵：…开富、儿子“铁算盘”邵瑞庭和孙子“活閣王”邵展成一门三代的发家史吧。： 25 ==========第31页========== 老假王 在浙江省临安县潜〔qán)川一带，只要听到有人讲起“老閻王”，都知道这就是指邵开富。邵开富本住在舟山，他在当地混不下去，就設法弄到条船，来到了临安。邵开富靠他有着一套欺侮穷兄弟、巴結財主的手酸，被当地一个士紳王秀末看中了，把独养女儿嫁給他。王秀才一死，邵开富得了十多亩的遺产，就用来做起家的本錢，开始向农民放高利，收重租，雇长工，进行残酷的剝削了。 上沃村有个农民叫陈阿余，他父亲隆增，早先也是和邵开富一起从舟山来的。父子俩勤俭节約，到阿余手里，好不容易造了三間楼房，像鸟一样有了个窝，可是也带来了一身債，带来了一场灾祸。邵开富看到了这三間屋，眼馋极了，他想，三間屋正好在路边，开个店鋪，一年能掙不少錢呢。他知道阿余負了倩，拚命和阿余攀老交情，要借錢給阿余。阿余知道邵开富沒安好心眼，可不敢頜这个“情”。拚着自己一身力气，日干夜干，一直干到五十多岁，还清屋債。26 ==========第32页========== 刚搬掉那块石头，眼看儿子已經长大成人，得娶媳妇了。邵开富本来见阿余不上他钩，一直咬牙切齿恨在心里，这回瞅中机会，就塞了三十元錢給阿余。阿余知道这錢燙手，可当时沒别的办法；就拿了下来。以后，由于手头紧，一直沒能还上。 一年、二年、三年…邵开富拖着不催。直到第 六年除晚上，邵家狗腿子突然闖进了阿余的家，像凶煞神似地对阿余靓：“邵太爷叫你去！”陈阿余知道上门沒好事，只得答应明天去，狗腿子气势汹汹說：“不行！”陈阿余沒法，只好連夜赶去邵家。走进厅堂，只见明晃晃的烛光下，“老閣王”高高坐在上面， 一见阿余，就阴声阴气地就：“阿余，欠我的錢怎么讲啊？”阿余知道是指那三十块錢，就說：“今年只有一天，錢是还不出啦，明年一定想办法还你！” “你还嘴硬，”“老閻王”連連冷笑說，“你还，你知道連本带利，已欠我五百元啦！” 这笔帐怎么算，只有“老閣王”他自己知道。阿余一惊，还是倔强地說：“五百元也要还！” “老閻王”逼着說：“拿錢来！现在就拿现錢来！” 27 ==========第33页========== 阿余气得話也說不出来，“老閻王”逼进一步說：“不拿现錢也行，就把你邦三間屋給我！” 阿余知道中了“老閻王”圈套了，坚持不同意，可“老閣王”威胁阿余說不抵屋就马上送官法办。相持到牛液，阿余沒办法，只得忍痛伸出发抖的手，在“老閻王”早已写好了的文契上盖了个指印。“老閣王”抓到了那张文契，又进一步迫害阿余。他知道阿余是硬汉子，要想留根辮子抓抓，硬把屋子抵成四百元，說还有一百元，暂时不还算了。但要遵守两条： 一，不准在外面喊債已还清；二，以后到子孙手里还是要还的。阿余要求暂住到秋后再让屋。“老閣王”见目的已怒达到，嘴上就答应下来了。 誰知道，一到二月初，“老閣王”乘阿余外出时，就派大批打手，把陈家的东西全部扔出，喀祭一声上了鑽，贴上开张通告了。阿余家里的妇女、小孩对付不了这帮强盗，只得收拾起丢在路上的破烂，搬到銅桥山脚下的一間破草屋里去。阿余的三儿启根，那时还只有十来岁，心里气不过，半夜拿了把鋸子，摸黑回到自已家，爬进窗戶，沙拉沙拉把楼上的二梁鋸 28 ==========第34页========== 起来，鋸到还有一寸光景，就不鋸了，到灶洞里抓一把乌煤，把鋸痕涂抹得看不出。等他鋸到第九根时，公鸡已怒啼了两温，他才从窗口跳出来，回身揮着小拳头：“你霸吧，叫你住不长！” 陈网余回来，见家门已面目全非，頓时昏了过去。不久，怒因忧 郁过度，含冤死去了。凶狠的“老間王”见阿余死了，魔爪又伸过来。阿余的一场丧事下来，陈家村阿余家的仅有的七亩活命田划到“老閭王”.的田产帐上 : 去了。 29 ==========第35页========== 铁算盘 “老闔王”一家占了陈阿余的屋，占了陈家的田，逼害死了陈阿余，可他們連阿余的下一代也不放过。“老閻王”逼阿余卖屋抵債少了的一百元錢，传到他的第二代曉脚瑞庭手里，就抓起郡根“辮子”来了。撓脚瑞庭是出名“铁算盘”，心肠跟“老閻王”一模样，只是更阴险，更狡詐。他见阿余家沒田沒地沒家产了，就把脑筋动到他儿子头上去。硬逼着他的大儿子邦水、小儿子启根給他家当长工。“铁算盘”管长工，就像管犯人一一样，天不亮就赶长工起床下田，天黑收工。为了怕长工晚上“閑逛”，会消耗第二天劳动的精力，就把长工关进阴森森的下房。 邦水在“铁算盘”家当长工，同样过着农奴一样的生活，干到二十四岁成亲后，蹺脚瑞庭还不准他回去。第二年，邦水受不了这份气，在腊月廿八日回家那天对管帐的說：“明年不做了。”这話传到蹺脚瑞庭耳朵里，到大年三十晚，就叫狗腿子把邦水找去了。 “怎么，不做啦！”邦水刚进厅堂，蹺脚瑞庭眯起30 ==========第36页========== 一对老鼠眼，盯着邦水間。 “不做啦！” “黑黑，同你爹一样，硬倒是硬。好吧，把三年长工谷算去吧。” 邦水轉身要走，蹺脚把眼一瞪：“嗨，慢点儿，你阿爸还欠着一百元錢，按月息四分，三年就有七百二 十元了，你的长工谷連交小利还不够，怎么办呢？” 残酷的高利盘刻，也是地主的剝割削发家手段，发家来源。撓脚瑞庭的“铁算盘”虞是敲了农民的骨 t 头吸骨髓〔su门，比如有回他借給上沃村农民伍樟土 -百元，以 伍樟土的四 亩田、·十亩 地作押，一 过三年，“铁 算盘”的篤 一算，連本 带利滚到了 三百七十 ==========第37页========== 元。吃掉了伍樟土的田、地还不算，牵走了伍樟士家仅有一条牛，还打光了伍樟土家树上的柏子，割光了荣子，才算了結这笔債。这回，邦水家的一百元同样是三年，怎么会变成七百二十元，当然只有“铁算盘”自己知道了。 陈邦水还不出債，跳不出这无形的刻削网，只有继纜在“铁算盘”家受罪。 邦水做长工，拿不到工脊，家里就更加困难了。父亲阿余生了十一个子女，連繽死了五个。六岁的弟弟，被一个沒有儿子的姓金的地主，要去做养子，因为想家要哭，被凶狠的地主婆活活打死，小妹妹因为养不活，三岁就送給人家做童养媳，結果还是死去了。 活围主 “老閻王”强霸巧夺，使得多少戶像阿余这样的农民破产，“铁算盘”的高利盘割，使多少戶农民被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到了“活閻王”本人手里，却又发展得更快了。邵展成在学校时，就靠上了反动政32 用 ==========第38页========== 府的官僚，参加了国民党。毕业后，連繽做过伪法官，国民党县党部党务指导員。邵展成双手沾满了革命烈土的鲜血。反动派因为他工作卖力，还提升为国民党县党部执行委員。邵展成有了这些靠山，成立了自已的反动武装力量。这一来，就像老虎头上装刀子，更加横行不法了。“活閻王”不但用自已的“保卫团”“公堂”和“刑房”等工具来实行經济霸占，而且还通过他所操纵的潜川整个伪政权中的乡、保长等亲信爪牙，进行更广泛的惊夺。农民俞阿于，一家四口，辛辛苦苦地刚把两亩桑园培植好，被“活閭王”看中了，自己不出面，指使保甲长，把俞阿的正在生病的大儿子占銀抓去当兵，死在外面。又接着抓走了还未及龄的小儿子炳根，当他逃回来时，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不久就死了。俞阿才悲痛过度死去，丢下孤苦伦仃的妻子，“活閣王”峻使一个伪班长，深更牛夜闖进俞家把她搶去了。就这样，一文錢沒付，两亩桑园落入了“活閻王”的手掌。这里，提到前面照片上那块墙界石，也就是“活閣王”霸占的铁証。当年，“老閻王”占了陈阿余屋的陈家村，“活閻 33 ==========第39页========== 王”把它整个儿霸占去了。现在，走进陈家村，还可以看到“活闇王”的围墙里，封的一道道大门，开的一条条被手，一幢幢杂乱不一的房，这就是当年“活閣王”兼并别人財产的痕迹。如果你問一問当地的老年人，他們还会告訴你，“活閣王”用大厅政的“后院寝室”，是霸占陈阿孝家的，“活閻王”用六間两厢走马楼改的谷仓，是吞并洪阿通家的。还有“活闔王”强夺陈家一个孤老太婆住的房屋。邵展成占了这些屋，就在四周筑起了一丈五尺多高、二尺四寸厚的围墙，立起了这占地墙界石，梦想世世代代霸占下去。 短短的五十儿年，“老閣王”融孙三代，从几亩水田发展成为拥有二千多亩水田、二千多亩山地的恶霸地主。他們占夺每一寸土地，都沾满了劳动人民的血汗和泪水。 解放以后，共产党、毛主席领导劳动人民，打倒了地主阶級。可是，大家知道，一切刻削阶极是不甘心自已灭亡的。“活閻王”邵展成也还妄想垂死掙扎，解放后，先是逃往当时未解放的定海，以后义潜往上 34 蓬 ==========第40页========== 3 y や？： ==========第41页========== .. 海，伪装小販，阴謀破坏。但最后怒于被我們公安部 . 门捕获，在一九五一年五月九日，解回当地公审。人民政府根据群众要求，依法枪决了“活閻王”邵展成，为潜川人民报了儿十年来的血海架仇！ 蔡涉镉写 丁钝一插图 ==========第42页========== 七千个銅錢 旧社会里，地主价級用各种各样方法，詐骗强夺农民的田地。这照片中的六个銅錢，是浙江省象山县民主公社崔家岙〔ào)第四生产以社員李文兴老爷斧祖上传龄他的紀念物。这儿个銅线，就是地主阶级罪恶活动的鉄証！恶霸地主肯阿五头七千个钥錢，占去了李家四亩活命地。下面，就請李爷爷讲一讲这“七千个铜錢”的做事吧！ 37 ==========第43页========== 我今年八十二岁了，在新让会过的幸幅日子不此你們长多少。吃过过去苦，方知今日甜，眼下这蜜糖般生活，虞是越过越甜。可要提起我們劳动人民在旧社会，邢才不是人过的日子哩！我这一輩是这样；我的父亲，爷爷，世世代代都是这样。就拿这几个銅錢来說吧，每当我看到这几个銅錢，就会联想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主佾阿五，一提起这只吃人虎，旧恨新仇就涌上心头。 我太公在世的时候，留給爷爷四亩地。这是我們李家祖祖輩霾的汗血結晶，是靠它为生的活命田。太公死的时候，千叮万嘱对我爷爷說：“穷，宁可穷到卖鍋，可不准卖这四亩地。我們务农人家，卖了地就是卖了命。”他还說，“我死了后用黄土压肚不說你不孝，如果卖了地，这可是大逆不道！” 太公死后，族长一股劲要爷爷借錢为太公开丧，爷爷还是坚持着按太公遺嘱办事，簡簡单单埋了。当然，穷人家设底子，尽管办得簡单，也还是負了些債。 将近年关，笑然来了件意外事，本来說定第二年秋后归还的錢，債主来說他手头紧，非提前归还不 38 ==========第44页========== 可，一日三討，这可虞是硬要在石子里榨油，逼得我爷爷沒办法，只好东躲西避。 腊月廿入那天黄昏，忽然有人来叫门，太婆以为又是債主来了，連忙把爷爷往床底下一推，就出去开门。门开了，来的可不是債主，是离我村二里多远的佾家村地主佾阿五。他背了一袋銅錢进来，笑着說：“嘿黑，‘表嫂’，今天我出门尉帐，跑了一天路，人累天黑又肚痛，这一千个銅錢就在你家放一放。”我太婆惊呆了，骨家村离我們这里有二里多路， r 平时从沒往来，这“亲戚”怎么攀得起来？我太婆要推脫，佾阿五却好像已經知道我太婆意思，搶到头里說：“上村連下村，同是象山人，我們祖宗还不是有亲，大家是熟人，铜錢放一放，明天来拿，你还能不认帐？一千个铜錢也算不了什么，要是你年关有困难，用掉也沒关系。” 这时，我爷爷从床底下爬出来了，爷爷知道脊阿 五不好惹，一定要他把錢带走，可是佾阿五放了錢，找脚就走，还說：“‘表嫂’，我这是好意，別当恶报。” -…. 佾阿五的脚刚跨出门，債主的脚就踏进来了，他 39 ==========第45页========== 见桌上有錢，不管三七二十一，背了就走。 有什么办法呢？第二天，太婆到佾阿五绑里去。 ! 可是沒等太婆开口，佾阿五就說：“‘表嫂”，一千个銅錢你用了吧！·沒关系！以后有能力就还，沒能力就算了。” 爷爷当然不想白拿人家錢，他只是想明年拚命 40 挂 ==========第46页========== 干一个春季，等春花收后就还他。誰知偏偏天不从人愿，第二年是个荒年，四亩地还沒有收上百斤粮，不但还不了帐，連生活也过不下去。爷爷沒办法，只好带着我爹去帮短工，凑付着过日子。 这年过年，又是腊月二十入，佾阿五背个錢袋又来了。一进门，我太婆就急起来了，家里吃中餐愁晚餐，一时哪凑得起钱来还呢？太婆想請骨阿五緩一緩还倩，佾阿五满口答应，还皮笑肉不笑地說：“‘表嫂”，我們是亲戚，天有不测风云，誰能不有个急难时候呢？对了，我这儿收来了一千个铜錢，你先拿去用了再說。”我太婆拚命搖手不要，佾阿五就轉过話头說：“邪就算我放”在你这里的好了！”說完头也不回走了。 我太婆是老实庄稼人，怎么知道地主佾阿五耍的什么鬼花样呢！就这样以后父“放”了几次。我爷爷当然也知道这线不好用，总想凑足了途回去，可一来是藏不透地主阴謀，还有那时节也正好碰上一年受求几年荒的时节，尽管爷爷平时穷得家里吃草根树皮，不去动它，可是开了春，地不能誤啊！人誤地 41 ==========第47页========== 一季，地諛人一年，不得已动用了一部分，錢凑不齐，又拖下来，爷爷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四亩地上，等秋后收成后凑芥途回去。 誰知就在这一年春上的一个早晨，佾阿五又来了，这回可沒背錢袋来，一进门就冲我太婆說：“‘表嫂”，日子长了，数目大了，骸立个据記一記才是，免得日后口說无凭。”說着，从袖里拿出早已写好的“借据”，叫爷爷盖印。 欠了人家錢，当然只能由人牵着走，爷爷沒办法，只想暫时可以不还，就在“借据”上打上手印。佾阿五见爷爷指印盖上借据，好像得了什么宝贝似地 一陣奸笑带着“借据”就走。爷爷一听笑声不对，猛想起肯阿五在紙上究竟写了些什么，会不会是这四亩地！地，地是命啊！ “还我借据！”我爷爷发疯似地冲出去，拖住佾阿 五不放。这时，骨阿五这恶痕虞相露出来了：“黑黑！据上写得明明白白，本金铜錢七千个，加上利息一千，秋后归还，四亩地作保，过了期…哼，万里江山 一点墨，写了借据我佾老爷还怕你翻案！”一摔手，顾 42 ==========第48页========== 自走了。 听肯阿五这一說，我爷爷惊得呆住了，凶狠的地主佾阿五，他左放一次，右放一次，怎么一下变成了 七千个銅錢，这笔混帐只有俏阿五自已知道，再說要利息、要押地作保，我爷爷过去連做梦都不會想到啊！ 到邦时，爷爷完全明白了：地主佾阿五是看着我家四亩地眼紅，在暗算我們。太公死后，他串通族长要我家开办丧事，就得向他借钱，爷爷沒干，这一步他失算了，于是又生奸計，一方面勾結債主逼債，一方面想出了放长钱釣大鱼的毒計，让 ==========第49页========== 我太婆去上圈套。这些事連成一条機，便是夺地。爷爷看清了这一点，可已經来不及了。 秋收季节，收成又不好，大利滚小利，雪地滾球，越滚越大，这样，这块命根子一四亩祖业地被地主佾阿五夺了去。这块地要在当时，可以卖五六十千錢，可佾老五却只花了名义上七千个銅錢（实际上七千个都不到)，就軟詐硬欺占去了。 地，被地主佾阿五夺去了，可地主存放在我們家的那些血腥錢，爷爷却把它保存了下来，一代一代传下来了。前面照片上的几个铜錢，就是地主夺地的罪証。 亲爱的小朋友，你千万不要以为我讲的是故事，这可完全是虞实的事情，佾阿五就是用这些卑劣的手段起家，变成了一个拥有二万三千余亩田地、一万余亩山地的大恶霸地主。只是现今有了共产党、毛主席，才斗倒了万恶的地主阶級，我們劳动人民寸能当家作主，过幸福生活。但是我們决不能忘記过去。在世界上还存在着帝国主义和各国反动派，美蒋匪帮还窃据着我国的頜土台灣，时刻妄想窜犯大陆。国 44 醒UN ==========第50页========== 内被打倒的刻削阶級，-一些不甘心于灭亡的反动阶級分子，还念念不忘他們过去的“好日子”，他們只要有机会，就想进行复辟活动，想重新騎到人民头上来！亲爱的小朋友，你們可千万要提高警惕啊！ 周友端整理 金查：插田 … ==========第51页========== “吸血鬼”杨掌高 亲爱的少年朋友，你知道这张照片里是什么东西？这些都是帐簿，也是解放前，杭州市筧桥地区水墩村地主杨掌高，年年月月，吸取农民血汗的就。 46 ==========第52页========== 杭州筧桥水墩村有个远近聞名的“吸血鬼”。这个“吸血鬼”从小就长得一副猴相，下巴又瘦又尖，加上一对贼眼乌珠，一眨一眨的，显得特别阴险、刁猾，他就是杨掌高。杨掌高的爷老子本来是街上的一个大恶棍，明的是摆咸鱼摊，暗地里什么坏事都做。杨掌高从小跟他父亲做坏事，学得了一套欺压农民，霸人财产，吸人血汗的本頜。就拿水墩村来說，七八十年前的水墩村，还是一片荒土墩。后来邻近地方閙灾荒，一批批农民拖儿带女逃荒到了这里。为了活命，风里来，雨里去，餓着肚子烧茅草，割刺蓬，撒石头，挖树根，辛辛苦苦干了十多年，好容易整得像个样子，贼眼心凶的杨掌高，看着就眼紅口流水了。他昧着良心，勾通官府，花了每亩二百四十个銅錢的錢粮稅，頜得了坍蜥头等地方的一大片土地“图照”。就这么一来，这一大片荒土就变成杨家祖业了。农民們不服，要去告状，可是杨掌高霸占土地就是靠的官府撑腰，这斗农民告到哪儿去呢？ 杨掌高从农民身上霸占去大量土地后，就通过收重租、放高利、雇长工等手段，来进一步吸吮农民 47 ==========第53页========== 的血汗。 杨掌高剡削农民的花样很多，有地租剝削，高利貸、履工、商业刻削等等。单拿他的地租割削来說，也有什么“定租”啦，“分租”啦，“押租”“預租”啦，“租地留桑”啦，等等，虞是說也說不完。杨掌高这一套各式各样的地租，眞像是插在农民身上的一根根的吸血管，不停地吸取农民的血汗。 这个地主出租的土地，亩分不足、租金重不去讲它，更厉害的还是他的“租地留桑”这一手。杨掌高开爿桑叶行，所以他在不少土地的四周都种有密密贼朧的桑树。农民租他地，就得給他白白管桑树，可是种桑树占的地却不扣去，而要照常上租，井且，由于桑树的根很长，农民用血汗錢换来的一点点肥料，浇在地里，大都被桑树吸收去了。再加上桑树长得又高又大，地里的庄稼晒不到太阳，就好像沒奶吃的小孩子一样，又黄又矮，产量很低。 …九二四年年，水墩村的一个农民黄春发，因为穷得沒有办法，只得去向地主杨掌高租了四亩牛地，可是，就这四亩华地，杨家种着桑树的地位，却 48 算L ==========第54页========== 占了一亩多，能种庄稼的实际上只有三亩零点，而狠心的地主，却还要黄春发按五亩地繳租，每年每亩租米四斗，不管年成好坏，有收沒收，一顆米也不准少。当时，黄春发听了虞气破了肚皮，想不租他的地。可是再回头想想，自己赤手空拳，不租点地种种，又吃什么呢！只得咬咬牙齿租了下来。从这以后，他就拚着性命，日日夜夜地做，誰晓得，一担又一担的肥料施下去，只是好了地主的桑树，就不见庄稼好起来。黄春发见了，虞是心酸极了。但为了自己能够多吃几顆粮食，还是死马当着活马医，起早摸黑地积 ==========第55页========== 肥料、削草。这样，到了第二年，心血总算沒有白費，眼看着地里的庄稼漸漸地好起来，心里的愁悶也解了一牛。哪知道还是老鼠跳在礱糠里一空欢喜。贼眼心凶的地主，一见年成不錯，又玩弄起新的刻削花样。他夹个帐本本，一揣一摆地走来，对黄春发說：“今年年成不錯呀！到期，每亩加两斗米小租。”沒等黄春发开口說理，地主又接着說：“不愿交，我可要抽地另租了。”看！地主的心多狠毒啊！可是，有啥办法呢！·在旧社会，地主有财有势，你有千条万条理由，也硬不过这些“吸血鬼”。黄春发只得把满腔的憤怒閎在心里，答应下来。这一年，黄春发种了两季蔬荣（夏季是冬瓜、南瓜或茄子，多季是蘿卜），每亩地的收入折米，也只不过十一二斗米。除去抛本落籽花的錢，再經过杨掌高这样一层又一层的剝削，剩下来的喝喝薄粥湯也不够了。就这样，黄春发一年到头，辛辛苦苦，流血流汗，喂飽了地主的肚皮，自己却还是落得个借債过年。 而杨掌高，却是一举数得，收到髙額租金不算，他的“租地留桑”一手，一不占地，二不用肥，就可以50 新L销 ==========第56页========== 坐等桑叶的丰收，慨为他家里养蚕找到了桑源，又給他經营的“桑叶行”找到了可靠的来路。地主杨掌高家的“租地留桑”的桑树約有四十亩，如果每亩算他收三十担桑叶，那每年光桑叶的收入就有四千多块銀元！ 杨掌高的地租刻削凶，他的高利貸刻削也厉害。那时候，水墩村的农民有句話，叫：“铁算盘，的篤响，农民家里算得空蕩蕩！”这就是說的地主杨掌高的高利貸刻削。 杨掌高的高利貸剡削，就像旱地螞蟥一样，越叮越深，越吸越进，血沒有吸飽是死也拉不掉的。他放債的利息，虞也高得惊人，通常是“五还六”，这是按 一年里头的年关、清明、端午和中秋四个大关来計算的。比如說，过年时借了他五元錢，到了第二年清明节，就要你还六元，如果到了清明节，你还不出，再推迟到端午节，那就要还七元二角了。如果再要推迟下去，到了第二年年关，那么利上加利，你借的五元錢就得还他十元零六分八厘了。这个利息，实际上比对本对利还凶。而且向他借錢，还有两个苛刻条件◆ 5 ==========第57页========== 一是沒有土地、房屋作抵押，不借；二是沒有中人作保，不借。这些我們不去說他，更阴险的是地主还要在押契上玩弄“死头活尾”的花样。他为了通过放高利貸这个剝削手段，达到侵吞債戶的土地、房屋的目的，在立借契的时侯，一开头总是这样写：“兹有×××,借錢××元，因到期无力偿还本利，挽中說合，愿将所押土地房屋永載割截，永无反悔。恐口說无凭，立此存照。”这就是說的“死头”。但他在表面上想装装“善”人，在押契的最后，又写上一句：“限业主某年某月前来回贖，逾期不贖，任凭銀主过戶。”这就是他給借戶的“活尾”。实际上这只是關蹁人的。因为借他的錢，利息高，借期又短，还期又把你扣在年关或者正是农民“青黄不接”的因难时期，哪个会有許多錢去还本还息，贖回土地房屋呢。而且，即使你到期虞有錢去回贖，那他又会想出别的毒計，把你的土地房屋吞沒。 邦时，水墩村有个农民陈春龙。一家四口人，原有五亩多地，三間房屋。农忙时，种种地，农閑时，陈春龙自己再做裁縫，給人做点衣服赚点錢。这样，一52 维 ==========第58页========== 家的生活也过得去。可是，有一年，不幸的事情发生了。陈春龙的五亩地的庄稼，碰上了天灾，弄得顆粒无收。陈春龙自已又生起大病来，不但做不成裁縫活，而且为了医病，还借了一屁股的債。后来，病虽然好了，可是一家人的生活就越来越困难了。不得已 : 只好用五亩地作抵押，向杨掌高借了十五块銀洋。誰晓得，就是这一张紙契，給春龙一家人种下了祸根。阴险毒辣的地主，一见五亩地押契到手，就想起了霸占这块肥肉的阴謀。他知道陈春龙这个老实人，是一定会想尽办法来贖押契的。于是，他使了个毒計，用乌炭涂改了押契上回贖的日期，再把押契放在灶鍋里蒸了蒸，使新押契看起来像张旧押契，新改的笔迹，看起来也像原笔迹一样。 陈春龙对这件事，一直蒙在鼓里。他白天提紧鋤头，在地里拚命地做，晚上，又深更半夜地給人家縫衣服。为了补贴家用，他老婆也日夜打草鞋卖。两夫妻朝朝夕夕，积攢点錢，就是想到时候把押契和土地图照贖回来。 哪晓得到了第二年年底，当陈春龙凑足本利，喜 53 ==========第59页========== 冲冲地去杨家 贖押契时，杨 掌高见了，故 意假惺惺地問道：“姓陈的，你到我家来有 什么事？” 陈春龙一 听口气，觉得 不妙。就接上說： “我是来还去年邦笔錢的呀，請你把押契和土地图照还給我吧！” “哦，那笔帐啊！那笔帐你我双方早就两清了，还退什么押契、图照呀！” 陈春龙气得半天說出一句話：“你，你…不能这样黑着心讲話呀！押契上不是明明写着是今年年关还清，这我們全家人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地主见压不服陈春龙，就进屋拿出那张涂改过的押契，板着猴脸冷冷地說：“你看，贖期早过了，还54 隆 ==========第60页========== 想做什么？”陈春龙发觉押契上的日期不对头，就当场和他爭执起来。杨掌高自知理亏，不敢再争下去，就狠狠地叫手下人把陈春龙攆了出来。 陈春龙回 到家里，觉得 实在咽不下这 口冤气，第二 天，就托人写 了张状紙，去 告杨掌高。但是，“堂堂衙门 八字开，有理无饑莫进来”，在旧社会，官 府和地主都是 一鼻孔出气 的，哪里有穷 人說理申冤的 地方。这场官 tmn ==========第61页========== 司从乡告到市，一直到省，足足打了一年多时間，陈春龙原来准备贖地的血汗全部花光了，三間瓦房和大大小小的家具也变卖一空，.但是状子仍旧被一层层的批驳下来，地主杨掌高照样还是逍遙法外。从此陈春龙一家的生活也就越来越困难了。 春龙嫂，每天里听着陈春龙唉声叹气，听着两个孩子哭着要飯吃的声音，心里阗是越想越气憤，不久她实在憋不住了，就心一横，上吊死了。春龙嫂一死，接着，儿子也餓死了，女儿又跟人逃荒走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逼得陈春龙因此神經失常，沒有多久，也含着一肚皮的阶級深仇死了。 在水墩村，像陈春龙这样，被地主杨掌高用高利貸盘刻得家破人亡的，何止这一家啊！而恶賊杨掌高，却在无数家农民傾家蕩产、妻离子散的基础上，吸着农民的血汗，起家发財，經过短短二十多年盘割，就从一个咸鱼摊販，变成了一个占地三百多亩、拥有 三十多間房屋、筧桥一带人人痛根的“吸血鬼”了： 众文镉写 丁钝一插图 56 ==========第62页==========